【海贼】不可思议的世界67-80
*会这样大段大段的贴过来，就当是了解一桩心事
*这部分包含了库赞和罗杰海贼团故事余下的部分，波鲁萨利诺和艾尼路在月亮上的相遇，新生代五人组（唐罗维艾泽）的马林梵多日常，索拉的小故事，以及荒牧的出场
第六十七章 分道扬镳（下）
“啊啦啦，哭了……”海市蜃楼里的小库赞已经哭了三回了，第一次是萨卡斯基离家后的恶作剧假哭，为了演出效果，他甚至用上了洋葱，第二次是他发现自己再回不了“家”，在兄长们身边发泄自己的悲伤与委屈，这是第三次，在草帽香克斯离开之后，冰天雪地里就只剩下库赞一个人了，他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一声声说着对不起。
他在向谁道歉，枉死的平民、失望的长辈、遭他背叛的罗杰又或者仍走在错误道路上的香克斯和巴基？
道歉有什么用，能挽回悲剧吗，他救不了奥哈拉的难民，救不了参与屠魔令的海军，也救不了萨乌罗*，什么都做不好。
库赞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滑落的眼罩遮住视线，奥哈拉是多久之前的事来着，五……十……啊，原来已经那么久了，在懒洋洋的正义下自己竟然打着瞌睡消磨了二十年的光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自己却一直都没长进……
忽然，疼痛触发了自然系的自动防御功能，库赞脸上变成了冰块，他一偏头，就看到无良学长拿着竹签，不对，是拿着烤串在戳他可怜的小学弟的脸。
“老夫刚刚出去买的呐，萨卡斯基烤的哟。”波鲁萨利诺说。
库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要说波鲁萨利诺、萨卡斯基和库赞这三个军队里的大老爷们儿，做饭水平都停留在能吃的家常水平，除了专门练出来的库赞牌冰沙冰棍和萨卡斯基牌烧烤（为了锻炼控制果实能力），以及波鲁萨利诺泡的茶（为了打发时间顺便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那是相当的美味。
“唔！好吃！”库赞原地满血复活，看到卡普前辈保存自己的丑照，扑过去就是一通小鸡快打。
海市蜃楼里，卡普中将和战国大将商量着要怎么处置小库赞，虽然没有悬赏，他当过海贼就少不了一套麻烦又磨人的流程要走。卡普当然不乐意，误入歧途的少年迷途知返多好的事儿啊，这么搞不伤了人家的心嘛。战国也不信罗杰会搞卧底这一套，但是放一个海贼在本部随便逛怎么都不像话，于是双方各退一步，让卡普把库赞带回家，暂时不许他自由活动，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其他。
当目光回到奥罗•杰克逊号，那又是另一副景象。
——
酒馆那边动静那么大，雷利和库洛卡斯几个去采购的船员当然都看到了，出于对自家船长的了解（没有收到特别的讯号等于没必要支援），雷利直接回了船上该干嘛干嘛。
等了很久才见着人，雷利没好气地说：“这么磨蹭，还以为你们不打算走了。”
“哈哈哈，稍微遇到了一点麻烦，走吧，我们可以出发了。”领着比平常沉默的船员，以及情绪低落的小香克斯和小巴基回到奥罗·杰克逊号上，罗杰指挥大家起锚扬帆。
“人还没齐呢，”雷利以为罗杰是粗心大意没注意到，提醒他，“库赞和香克斯还没回来。”
“他们不会……”
“我在这里。”小草帽和罗杰一起开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船，从瞭望台上探出半个身子跟他们招手，他跟雷利说：“不用等库赞了，他不回来。”
“怎么了？”雷利不解。自己似乎错过了很重要的事，雷利注意到小香克斯和小巴基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心想，而且还是糟糕透顶的事。
“是这样的……”罗杰从他们进酒馆开始讲。
就如同小香克斯对库赞解释的那样，事情的开始就只是有人说了桑贝尔的坏话而已，人类对鱼人的恶意在不经意间展露，却尖锐得不容忽视，刺痛了异族的心。
罗杰是一个非常重视伙伴的海贼，作为船长，哪怕是自己被揍了，他都能继续跟对方说笑，但是绝不允许别人说自己伙伴的坏话，他要那位客人道歉，得到的却是更多更难听的回应。
这时候的情况还在可控的范围。
可接下来，双方（罗杰海贼团的成员和那位客人的朋友）发生了肢体冲突。
最先动手的是香克斯，他经常被人调侃是罗杰的亲儿子，就是因为他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伴义气，而且年幼的香克斯比罗杰更没有耐性，不服就是干。
情况就这样升级到了另一个层面，毕竟平民和海贼天然的站在对立面。已经弄不清是那边先动的武器了，可能是暴躁的客人，也可能是被吓到的巴基，总之，有人使用了武器，冲突演变成了战斗，最终，事情成了库赞看到的模样。
桑贝尔看起来有些自责，库赞是大家都喜欢的船员，却因为今天的事离开了，他觉得一切因自己而起，可他才是最初的受害者不是吗？
等大伙儿都去忙自己的事儿了，雷利找了罗杰，他依然困惑，对罗杰的决定感到不解：“为什么不解释？如果解释清楚的话，库赞会理解的。”
小香克斯之前觉得不对劲就是罗杰省略了所有的解释，只讲结果，配合现场的情况，让罗杰海贼团看起来更像无理取闹的过错方，他有意在赶库赞。
“他会理解。”罗杰同意雷利的看法，虽然已经十九岁了，在某些事情上库赞就和自家两个小实习生一样好懂，很容易看透，他若是知道缘由，他会为这场杀戮愤怒，会为本该避免的死亡痛苦，会为鱼人的遭遇悲伤，也许他还是会和罗杰打架，却不至于一走了之。
“但是没意义，雷利，他这次不走，还有下一次，下下次。”罗杰说道，“早晚的事，他不适合我们，我们也不适合他。”
在听到库赞用“行侠仗义”来描述他们对其他海贼团的掠夺，罗杰就知道了，库赞在罗杰海贼团的旅行不会长久。与其等之后发生更严重的争斗，把人逼到对立面陷入不死不休的境地，不如在还有余地的时候分别。
其实罗杰也不明白为什么另一个自己没把该讲的事讲清楚，（英灵罗杰：这难道不是泽法那家伙的活嘛，找他去！）如果连海贼是什么都没弄明白，他就不该当海贼，只能说现在补上还不晚：“'我'没教他的部分，我来教。”
“香克斯呢，为什么不跟库赞一起走？”罗杰看向那位和库赞同行而来，两年没有发生丝毫变化的少年。
“为什么要走？”草帽香克斯反问。
海风迎面吹来，“香克斯”红色的短发在阳光下似乎泛着一点金色，他压了压头顶的草帽，忽然从瞭望台上跳下来，和人类从高空下落的感觉不同，他轻飘飘的，似乎只有一顶草帽那么重，落在罗杰的肩膀上没给后者带来任何压力。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追逐自由，除非世界崩坏。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库赞想要给小鬼们另一个选择，我会盯着他们，让他们在想明白前留住选择的权力。”
——
“我就知道是这样。”香克斯叹了一口气，郁闷喝酒。
罗杰海贼团有不准伤害无辜的规矩，很简单的道理，从各个方面讲，杀人都不能让他们得到更多。所以，罗杰海贼团的伙伴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很克制，尽量避免动手。但有的时候难免会发生意外，就像那一回，当双方拿起武器，进入真正意义上的战斗，彼此为敌，谁都不是无辜。
香克斯想起那天的事了，没有人阻止他们，局势在战斗中彻底失控，罗杰海贼团在最后和特尔的军队对上，大闹了一场，几乎杀光了所有人。之后，海军收到了消息，卡普中将追了他们小半年，打了无数回。
库赞退出罗杰海贼团是件好事，对双方都好，库赞回头走他的阳关道前途无量，海贼团少了一份风险更加稳定团结。可是看到他被所有人抛下（包括从他还没记事起就陪在他身边，一直没有分开过，可能比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还要亲近的小草帽），孤零零的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海上走，香克斯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呐，香克斯，草帽说的选择是什么啊？”路飞问。
“大概是不当海贼。”
“诶！香克斯会不当海贼吗？”
“不会。”香克斯笃定，“我属于这片大海，没有什么能阻止我追逐自由。”“自己”注定会让库赞失望。
*本文库赞在奥哈拉的战斗中没有放水，所以萨乌罗死了。感觉如果他活着，罗宾二十年的流浪味道就变得很奇怪，她那时候还那么小，她本可以有一个家，但是萨乌罗“不要她”，库赞也觉得让她流浪野蛮生长比有监护人照顾更好。有人拿走了奥哈拉的书，姑且认为他们觉得知识很重要，但是他们没一个人去管还活着的小学者，不能理解。
第六十八章 卧底（上）
“哈哈哈哈，就说么，香克斯是香克斯啊！”路飞嘻嘻笑着。
海市蜃楼里在海上徒步的库赞看到一艘路过的军舰，像是被提醒了似的，目标明确的往马林梵多的方向去了。路飞看着他的身影，忽然反应过来，“啊，冰男走了是不是就不能和香克斯一起组建海贼团了。”
“本来就不能啊，”香克斯说，但是顺着路飞的思路发散，他十分心动，“如果库赞加入红发海贼团一定会很有意思！可惜……要说和我一起组建海贼团的话，还是巴基比较靠谱吧。”
“对哦！那为什么巴基没有在香克斯的船上？”
“我们吵架了。”因为自己害他吃下恶魔果实，也因为他和自己追求的宝物并不相同。
“好可惜啊，巴基好有趣的。”路飞觉得遗憾。
香克斯也是，认真分析竹马的心理，他忽然想到，让巴基加入红发海贼团其实有个取巧的办法，那就是花钱！要是发得出足够高的工资，就算和自己有矛盾，巴基也能立马跳槽，把原则拌饭吃，毕竟“没有比贝利和金银财宝更实际的宝物了”他常说类似这样的话。
所以真相是自己太穷了养不起竹马吗？香克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在寻找宝藏路上的巴基打了个喷嚏，之前他被海市蜃楼提醒逃过了海军的抓捕却把重要的藏宝图弄丢了，想把东西拿回来还没成功，正烦着呢，完全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自己的竹马在看怎么样的异世界大戏。
艾斯始终如一的坚定自己的立场，跟身边的人说罗杰的坏话，骂他是欺骗年轻人感情抛弃儿子的渣爹，活该他被处刑的时候没人去救，他是自首又怎么样，没人救就是没人救。
“如果是在白胡子海贼团，才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艾斯小声嘀咕，“爷爷都比罗杰靠谱。”
知道艾斯这是对罗杰撇下他和他的母亲，把他的人生弄得一团糟有怨言，老爹摸了摸艾斯的头，揽过儿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艾斯顺势抱住老爹，鼻子酸酸的。
“啊，库赞关通讯做什么？”罗西南迪注意到库赞看到军舰之后对腕表下达了关机指令，已经知道那个是兼具信息存储、通讯、定位等多种功能的高科技版本电话虫，罗西南迪迷惑了。
“不想被萨卡斯基桑和波鲁萨利诺桑发现自己的行踪吧。”罗猜，他要去的是马林梵多，两位兄长工作的地方，他们注意到的话，必定会第一时间去找他，可是库赞并非是以家属的身份来访，而是一个来自首的海贼，身份尴尬。
“心虚了呗。”库赞一边啃串串一边吐槽自己，“干什么不好去当海贼。”虽然库赞不像萨卡斯基那样对海贼有那么大偏见，罗宾找到同伴当海贼他还挺高兴的，但是意外的不能接受自己当海贼呢。
“之前不还觉得海贼生活不赖嘛～”波鲁萨利诺调侃道。
“啊，罗杰死太久了，忘记他有多混蛋了。”库赞面无表情，吃肉的架势却莫名凶残，就像是在吃某人的肉一样。他不觉得罗杰赶人的操作有多地道，就像罗杰自己说的，早晚的事，特尔死的可不是假人。
——
小草帽在收拾他和库赞的行李箱时翻出了压箱底的恶魔果实，琢磨了半天定不下它的去处，于是……
“正面给萨卡斯基，反面拍卖丰富两个小鬼的金库。”他这样念着，将一枚贝利高高抛起。最终，那颗珍贵的自然系岩浆果实被他用特殊能力送到了萨卡斯基手上。
萨卡斯基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草帽香克斯送的，然后他就发现，库赞又失联了！气乎乎的萨卡斯基磕了果子，拉上波鲁萨利诺去训练场好好打了一架，声势之浩大使得萨卡斯基再一次成为本部名人。
而库赞，那个时候正老老实实在卡普家藏着，跟小媳妇儿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库赞似乎有什么顾忌，不愿多说自己加入罗杰海贼团之前的事。尽管如此，凭借不多的情报，战国还是查到了库赞的出身，包括他老家在南海缇欧、为海贼所害父母双亡的事都清清楚楚，可惜后面就是大片的空白。
根据南海的支部发回来的资料，库赞是在父母去世后不久被同居人牵连遭海贼报复绑架，自此失踪，再出现就是两年前加入罗杰海贼团了。看起来问题不是很大，如果他的同居人不叫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的话……
——
看到岩浆果实被小草帽送走，香克斯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好几个亿啊，比四分五裂果实贵多了，巴基知道了会哭鼻子的吧。只差一点点，他攒一大笔钱的愿望就能实现了，可怜的巴基。
随着香克斯的念叨，巴基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气得锤墙：“到底谁在说老子坏话！”
白胡子海贼团的大家为帅气的强大萨卡斯基欢呼。马尔科垂着眼似乎在走神，指尖忽得燃起一朵小小的蓝色火苗又被他熄灭，“还在……”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在什么地方，马尔科知道那片被他刻意留下的羽毛没有被大海吞没也没有被人为毁坏，笑着加入兄弟们中和大伙儿一起碰杯畅饮。
千里之外，夹有羽毛书签的诗集静静的躺在波鲁萨利诺手边，陪伴着它并不安静的主人。
“萨卡斯基，好过分呐～明明是在生小库赞的气，挨打的却是老夫。”波鲁萨利诺装模作样的哭哭，把自己油腥腥的爪子往萨卡斯基衣服上抹。
本来好好的在给大家做烧烤，忽然被波鲁萨利诺袭击，萨卡斯基额头上青筋浮动，手里的食物一下子变成了焦炭，他捏着皮猴子的手腕就要把人丢出去，在被他元素化躲过之后，套上武装色出手了第二回。
一时间，办公室的场面就跟海市蜃楼里的海军训练场差不多热闹，而这边更年长的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为了避免损坏办公室里的陈设展现的各种精细操作更具可看性，在场诸位目不暇接，掌声连连。
库赞想起了故事开始前他想问波鲁萨利诺的事，觉得异地恋没有他俩真的搞上了靠谱，开心的磕到了，同期组绝不认输！我去当海贼是假的，但我的cp是真的！
同时感到一阵被人盯着的寒恶，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默契停手，几乎和海市蜃楼里的两位同步。看了一眼在卡普中将家安定下来的库赞，波鲁萨利诺笑道，“金屋藏娇呐～”
库赞：“……”我为什么要嘴贱！他咳了两声，转移重点，“战国元帅查到了诶，十七年前的事，这个没办法蒙混过关吧，学长们会不会被当成卧底啊，大家要一起搬家去推进城了诶。”
“耶～战国元帅又要冤枉老夫，心好痛呐。”刚刚还和萨卡斯基打得火热，这会儿波鲁萨利诺戏精上身，也是往萨卡斯基身上靠，看起来受伤颇重。萨卡斯基没有陪他玩，倒也没把人撕下来丢开。
“本来就是革命军和白胡子海贼团的卧底，哪里冤枉了，战国，快把他们都抓起来。”卡普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往战国那边挤了挤，仙贝碎屑都喷到他脸上去了，被战国嫌弃得推开。
“老夫的话，应该不至于。”
第六十九章 卧底（下）
战国重新调看了两位海军新星的背景资料，总是一起行动的两人有着几乎相同的两份档案，孤儿，父母不详，出身北海，后来漂泊至南海，被人收养，大约十年前开始作为赏金猎人在海上崭露头角，两年前在香波地群岛救了泽法的妻儿得到推荐加入海军。后面还有泽法补充的，关于两人的养父是掌握了六式的海军前辈的情报。
跟库赞的资料合在一起看没有任何问题，在这混乱的大海上，多的是不为人知的去处，默默无闻的人失踪几年查不到实属正常。经历过海贼的绑架，当初被收养的其实有三个人，这样能解释库赞那对于海贼来说堪称离谱的自首行为，也能解释波鲁萨利诺在那座小岛上重建名为“缇欧佩佩”酒庄，雇人专门打理的缘由。
战国没有怀疑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是世界政府或者某海贼团的卧底，前者是因为泽法家的事（对泽法妻儿动手的就是世界政府），后者嘛……哪个傻缺组织会派出这么惹眼有天赋的年轻人出来当卧底，嫌暴露不够快还是觉得被策反了不可惜？
只是这事巧得微妙，巧得战国不得不多想。他试探过库赞，被戳破了两位兄长的存在库赞很慌，却不是因为他们的暴露，他拜托战国不要把自己的事跟他们说，问他为什么，他支支吾吾好一阵才羞愧地说：“他们来海军之前叫我一起的，我想呆在罗杰海贼团，我拒绝了……我想重新开始，战国大将，我还有机会当海军吗？”
在库赞的事发生前，战国已然认可了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将这些天赋绝伦闪闪发亮的年轻人视为海军的未来，可是轻易交出信任，不考虑万一那就不是战国了。
“既然决定了就去做，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叫你三思后行不是叫你瞻前顾后，海军里有自己打算的人还少吗？几个新人而已，你怕什么。”空元帅批了战国一通。
于是，萨卡斯基从泽法身边调到了鹤的身边，更多的参与到各种任务中，不断的学习成长，生活充实无暇顾及其他；波鲁萨利诺跟着战国出海，直接接受大将的指导践行海军的正义，三天两头加班，忙得想要收拾行李回革命军摸鱼；库赞则是不声不响的进了海军新兵训练营，成为泽法的第三期学生，收敛了锋芒的他在新生中显得默默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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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法完全理解战国的做法，把三人分开监视，若是他们有问题会很容易抓到小辫子，若是没有问题这样的安排锻炼对他们也有好处。这要发生在泽法自己身上，他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配合，但这不是在隔壁世界嘛，这不是没有利益相关性嘛，他完全可以替“自己”表达一下理性之外的东西。
“老夫的副官没了。”泽法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着战国。
情绪化的表达勾起了战国的回忆，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因为年纪小被踢出了某些任务行列，等着他们回来然后用类似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的小泽法，顿时生出了一股子心虚，“这不是给你发了一个小的嘛……”
“叽？”被发给泽法的库赞先是不爽自己成了萨卡斯基的替代品，随即严肃表示，自己会用实力告诉老师自己比萨卡斯基更好，一定让老师忘掉萨卡斯基。
“……”这是什么替身转正修罗场，罗觉得今天的新cp都怪怪的，不论是卡青还是泽青都不对劲，库赞前辈这是捅了什么年上窝吗，好像似乎还可以加上一个罗杰？嘶，罗杰那边也是替身剧本啊！
“罗，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罗西南迪注意到了养子的异常反应，关心问道。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热。”罗宽慰罗西南迪，喝了口水降热度，暗暗地用敬佩的眼神看库赞，虽然不像另外两个组得那么稳定，他这边的花样多啊！
波鲁萨利诺则是注意到了萨卡斯基上鹤中将的船后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女兵围着调戏，哪怕被波鲁萨利诺逗习惯了，萨卡斯基本质上还是一个纯情大男孩，应付不来热情的女孩子们，红着脸戴上兜帽当鸵鸟。结果姑娘们逗他逗得更起劲了，直到鹤中将出面把她们赶走才消停，船上的其他男士纷纷向萨卡斯基投去或羡慕或同情的眼神。
“这样的好事怎么轮不到老夫呐～”
“你想被鹤中将洗到底到身体和心灵都纯洁，晾在船头随风飘扬？”
“耶，老夫怎么就不可以是羡慕那些小小姐呐～”波鲁萨利诺反问。
萨卡斯基：“……”KO。跟明骚的猴子玩，大狗还嫩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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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过程中，通过战国和空元帅的谈话，战国会发现龙那边的情况的缘由也得以暴露。
神之谷事件后，海贼势力溃散，海军的压力刚刚减了一点，世界政府就开始打压海军，首当其冲被针对的就是“海军英雄”卡普。虽然卡普本人不能动也不好动，人总有软肋，那时候卡普的儿子龙作为海军新星已然展露锋芒，却在任务中意外频出，令人不安。被空元帅通了气，从小在本部长大的龙陷入了迷茫之中，想起来曾经遇到的，跟自己非常谈得来的朋友波鲁萨利诺，干脆离家出走，投身革命。
空元帅一直很看好自家“大孙子”，觉得他有大将之才，却因为世界政府的原因甚至不能安心当个海军，要他在海上出事不明不白的没了，老人家可能会比卡普这个当爹的更不好受，所以他其实一直对龙的行踪特别关注。
早期的革命军行动没有后来那么面面俱到，隐蔽性也差一些，就被空注意到了。那时候他们没有宣扬什么反世界政府主义，行动也不算激进，主要是帮助落后的国家发展，吸纳各种人才，看着那个组织逐步壮大，空再次遗憾海军失去了这么一个具有领导才能的后辈。
后来革命军的发展走上正轨，在空的眼里，就是龙和他的组织一起从海上隐形了，而空元帅已然从革命军之前的行动中推测出了他们的目标。出人意料的，这位领导着仁智勇三杰的老海军不仅没有追根究底掐灭革命的幼苗，甚至帮他们遮掩过不慎露出的马脚。
再后来，“小儿子”泽法家也出意外了。
战国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生那么大气的空了，他被告诫：“小心世界政府，永远不要相信他们。”
——
残酷的真相暴露在众人面前，龙的出走并非偶然，在哪个世界都一样，只是那边有波鲁萨利诺的拐卖，他离开得更早些，而这里，他坚持过，最终对黑暗的世界政府和不作为的海军失望，另起炉灶。
卡普吃仙贝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马上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他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中将就足够了，他不会放弃正义也不想做更多如了他们的愿。
“原来是空总帅不是战国元帅啊……”抓住革命军小尾巴的人。波鲁萨利诺一点也不意外，战国元帅上任前，是空总帅带领着海军四处征战了二十多个年头，看着四皇崛起看着七武海计划推行，在世界政府的重压下维持着海军核心不散。他可不仅仅是一个武力值强悍的莽夫，带出战国这个心脏的继任者，被世界政府忌惮到退下元帅之位后还要软囚禁在玛丽乔亚的钢骨空在政治谋略方面亦是举世无双。
“自己”比起空总帅还差的远呢，波鲁萨利诺想，大概是拥有“预知”能力使得他比那个年纪的自己更加自负，连被人发现了都不知道，还需要空总帅帮忙扫尾。
“空总帅比老夫强多了。”战国的言语间对老前辈满是敬佩。有时候他被那些世界政府的弯弯绕绕搞得头晕脑胀，也会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想，要是空前辈在就好了，他在的话一定能会有妥善解决的办法。
“我们这边的革命军不会也是在空总帅的掩护下发展起来的吧……”萨卡斯基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三大将的目光都落到了卡普身上，老中将两手一摊：“别看我，我不知道，你们问战国。”
“革命军是自己成长起来的，和海军没有关系。”战国义正言辞的强调，仿佛那些年他放的海不存在一样。
其实当初空元帅并不看好革命军，觉得他们动摇不了世界政府，但是他们的诞生是合理的必然的，所以，他放任了他们，仅此而已。
革命军和海军确实没什么直接联系，除了龙曾是海军的一员。
等等……战国忽然想到了“红”，他看了看萨卡斯基又看了看波鲁萨利诺，觉得胃又开始痛了。
海军的军费现在还没着落，根据鹤的消息，空岛上有无数的黄金，但是海军去晚了几个月，现在那些黄金已经有主了，他觉得胃更疼了。
*革命军在海上站稳脚跟前，要么完全没被人注意到，要么注意到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觉得他们成不了气候？）没动他们，不然他们都发展不起来。
第七十章 库赞的假期
莫斯塔的宴会结束后，草帽海贼团的一行人就告别了白胡子海贼团和红发海贼团重新踏上冒险之旅。桑尼号迎着风浪载着伙伴们继续在大海上缔造属于他们的传奇故事。
没几天，年轻的海贼们在新世界的广阔海域“偶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身着常服的海军大将骑着自行车载着一只企鹅从船边“路过”，懒洋洋的跟他们打招呼：“哟。”
“冰块男！”“库赞。”“青雉。”“青雉大将。”草帽一伙叫他什么的都有，除了路飞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戒备，索隆的手握在刀柄上随时准备战斗。
“啊啦啦，我不是来抓你们的，那个……”库赞回头从骆驼的小书包里翻了一下，在草帽团众人注视下摸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他举起来给海贼船上的女学者看，“罗宾，你会修复旧书吗？”
罗宾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会的。”
库赞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一手提车一手抱企鹅跳上船。
乌索普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前几天跟老爸学了不少狙击手的实用战斗技巧，能力提升不少，他觉得那些花招对上大将根本用不出来！
“真的不是来抓人的？”乌索普不大相信。
“我的休假啊，时间是很宝贵的，不能浪费在工作上。”库赞一本正经地说，小库赞退出罗杰海贼团去海军自首的经历以及相关的情感投射对他造成了沉重的打击（自称），心理受挫精神疲惫需要疗伤，他跟元帅软磨硬泡，加班加点把接下去的工作都提前处理了，才拿到几天假，工作哒咩！
罗宾从库赞手里接过旧书，翻看了一下，露出奇怪的表情，虽说书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
“拜托，我已经找不到第二本了。”库赞看起来相当的诚恳。
“问题不是很严重，下午就能弄好，你稍微等一下吧。”说着，罗宾拉上娜美（自家导航员可以兼职画手）去帮库赞修书。
而甲板上的紧张氛围不减，只有乔巴在悄悄的和骆驼招手，还有路飞，他跟没察觉到似的，邀请库赞和自己战斗：“呐！冰块男，打一架吧！”
众船员：“哈？路飞你在干什么啊！”
“你会输的哟。”库赞说。
“你知道自己会输不也跟罗杰打！”路飞道。一两次的输赢并不重要，上次他输得太快了，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现在过去了几个月，他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有没有缩小，作为船长他有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船员。
库赞一惊，草帽一伙竟然也看到了那个海市蜃楼吗？他问路飞他们看到了哪些，不会藏事儿的路飞就一一说了，还把在厨房偷酒喝的棉花糖拖出来跟库赞介绍。库赞这才知道除了多弗朗明哥和艾尼路的事，其他的草帽一伙基本都跟他们同步看了。是因为草帽吗？库赞的视线落到了路飞的头顶上。
警报声滴滴的响，路飞护着头顶的宝贝态度坚定：“这个不能给你！”
“如果你输了，在我离开前把那个借给我怎么样？”库赞起了玩心，见路飞不为所动又加了一句，“难道你觉得自己一定会输？”
“我才不会输！就这么说好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库赞从草帽一伙的船舱里找了钓鱼竿坐在桑尼号的狮子头上消磨时间，路飞蹲在库赞身边，眼巴巴的盯着这个家伙头顶的草帽，嘴角都挂到锁骨的位置了。他又把重要的伙伴输出去了，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上次在长链岛遇到福克斯也是，好气啊，说起来那时候库赞也在诶，难不成他是赌神派来告诫未成年的小船长这种玩法有害身心健康的？
“以后做决定前多想想，你是船长啊。”库赞挼了一把路飞的头发，觉得蒙奇家三代的沉稳都点给龙一个人了。
路飞点点头，但是有没有真的听进去就不好说了：“呐，冰块男，你认识罗杰吗？”
“不熟。”
“香克斯呢？”
“打过架。”
“要不要当海贼，加入我们草帽海贼团？”
“我怕萨卡斯基打断我的腿。”
“好凶！”
“是吧！那家伙超凶的！”
两个人有一阵没一阵的谈着，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似的。桑尼号上，索隆在晒着太阳打瞌睡；山治在为棉花糖偷酒喝的事教育这位特殊的船员；弗兰奇看着库赞的自行车有点手痒，想把它改造的更高级的版本，遭到了库赞无情的拒绝；乔巴和乌索普跟骆驼意外的谈得来，注意到小企鹅的书包有一个角脱线了，三人组里仅有的那个人类还帮忙做了缝补；其他船员也都各自在做自己的事，大海上一片祥和。
罗宾修复完旧书，走出房间的时候库赞正好钓上来一条大鱼，山治被路飞叫出来给大家加菜，绕过吵吵嚷嚷的小伙子们，罗宾把书交还给库赞：“你的小说，不错的故事。”
“对吧！超好看！”没错，库赞拜托给罗宾的这本旧书实际上是一本小说，虽然年代久远，看剧情的话说是古早爽文也没毛病，库赞非常喜欢，肉眼可见的喜欢。因为接下去，一直到被山治喊去吃晚饭前，他都坐在甲板上看小说，看到激动的部分还会给书里的角色打气。
开始的时候路飞也很感兴趣，挨着库赞一起看，但是他对文字的敏感性实在不咋地，没一会儿就犯困了。从库赞的肩膀上睡到胳膊上，最后枕着他的大腿打起了呼噜，路飞嘴里念着肉啊肉，流出来的口水差点把库赞的裤子给弄湿，被嫌弃得丢给了在旁边假寐（监视库赞）的索隆。
蹭了麦团一顿晚饭，库赞把路飞的草帽还给他，打算和跟桑尼号的各位告别，却意外的被拦住了。
“阿侬，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乔巴扶着靠在自己身上打瞌睡的骆驼，不放心的说，虽然知道库赞是实力超强的大将，天黑之后在海上骑单车感觉也很危险啊。
“不怕我抓你们去推进城了？”库赞笑问。
“你不是在休假嘛！”众人回道。
那天，男生宿舍闹得很晚，一开始是布鲁克提议玩骰子，被库赞赢走了所有的夜宵，然后其他人想帮布鲁克赢回来，把自己的份也输给了库赞，再后面他们换成了扑克牌，草帽全团的男士联合起来，一边怀疑人生一边被库赞贴了满脸的小纸条。
第七十一章 通敌+1+1
告别了草帽海贼团，库赞沿着无风带慢悠悠的蹬自行车打算回南海老家探亲。
从马林梵多出发的话，新世界和南海是在两个相反的方向，库赞会老家“顺路”去找罗宾修书一点道理都没有，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很多事本来就没道理。
就像缘分一样，它要来，挡都挡不住。
无风带，对于某些海贼团是进之必死的恐怖禁地，对于某些海贼团则是四处游玩抄近道的不二选择，比如人少船硬，抓个巨大海王类也就是盘菜的“铁壁”红发海贼团。
风平浪静的大海上，红发海贼团的主船雷德·佛斯号拦住了库赞的自行车，“四皇”之一的大海贼“红发”香克斯趴在船舷上，探出半个身子跟海军大将“青雉”库赞打招呼，邀请他上船做客：“来嘛，库赞，我们厨子的手艺很好的，又不收你钱。”
库赞没有拒绝，回道：“这是你说的，不好吃的话要补偿我精神损失费和误假费。”
和一开始大多数人都在戒备的草帽海贼团不同，红发海贼团这一帮家伙，除了新人洛克斯达还有点怂，其他人对于海军大将被请上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吐槽香克斯太热情了像是在揽客的游女。
“还是给人白嫖的。”
“那库赞岂不是那种嫖得心安理得甚至想从香克斯身上赚上一笔的渣客？”
“什么锅配什么盖。”本克·宾治在最后完成总结，他的搭档猴子猛士达非常赞同在他肩膀上鼓掌。
“……不愧是你的船员。”库赞十分无语，香克斯仰头大笑。
红发海贼团开宴会的水平一流，美味佳肴很快就准备好了，种类繁多，香气扑鼻。库赞也不见外，从骆驼的小包包里掏出他准备路上吃的点心和众人分享。
才和草帽一伙分别没几天的红发等人一下子就尝出了这是某位卷眉厨子的手艺，好奇询问。
“嗯，昨晚从他们那边赢来的。白天草帽小子还把他的草帽输给我了呐。”库赞说，还模仿了一下当时路飞的表情，惹得众人大笑。
香克斯差点被酒呛到，没有草帽的草帽一伙，好冷的笑话。
草帽海贼团一大群不够喝酒年纪的，库赞昨天虽然喝了一点却不尽兴，到了红发的船上终于放开手脚，和香克斯勾肩搭背快乐玩耍。
酒过三巡，迷迷瞪瞪的库赞开始质问香克斯为什么不肯和他走，香克斯不甘示弱反问库赞海军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不留在罗杰海贼团。围绕着另一个世界的事，两人小学生吵架一般的抢一块肉一瓶酒，彼此动手动脚，最终相携步入幼儿园，躺在原地呼呼大睡。
辛苦了大副妈咪把他们塞进卧室，指挥几个还清醒的船员善后，然后调整航线送库赞去西海。
虽然库赞在享受他的假期，白嫖一艘船回老家的时候，海军其他人还在忙碌。比如战国元帅，既然有了带着海军反叛世界政府的打算，自然不能放过潜在的盟友，时隔多日，他又一次联系了蒙奇·D·龙。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联络本身就包含着你知我知潜藏意味。这一回的龙可配合多了，甚至同意了战国面谈的邀约，披上伪装前往香波地群岛非法之地的某个酒馆和他相会。
毕竟革命军“导师”的同位体在海军，毕竟这几个月革命军和海军打了这么多次假赛。而且龙也通过海市蜃楼知道，空总帅还在马林梵多的时候就没少给新生的幼小的革命军放水。于公，同样是为了四海平民而战的他们没理由互相敌对，于私，海军本部马林梵多是他长大的地方，他对那里的人仍有感情。卡普这个爹或许是捡来的，空爷爷是亲的啊！
不只是自己这边的过去，还有“红”所在的世界，比起海军本部以及各大海贼团，革命军看到了海市蜃楼密度高得离谱，信息量也非常大。截至目前他们参考隔壁编写的思想纲要已经整理成了好几本书，实践手册更是在他们检验过之后塞满了整个柜子，具体情况没必要细说，全部解释清楚也很困难，只能说那边的革命军思想成熟发展稳健。关于海军的部分则是在无良BOSS拐带他们的研究员跑路一段时间，算得上半个盟友的白胡子海贼团在奥哈拉搞出大事件之后，海军元帅钢骨空联系了革命军首领蒙奇·D·龙。
“空老师联系了你们？”
“是在另一个世界。”
“就是在说那边。我们之前……”战国概括了一下海军所掌握的关于另一个革命军的情报，照理说不该有那么大的遗漏。
“大概是因为波鲁前辈在知道这件事就后拢共就跟'我'说了一句……”龙看起来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道，“他说我对空元……总帅更了解，我要是相信他就努力……洗脑空总帅拉他入伙，觉得不合适就算了。”虽然和波鲁萨利诺有关，但是甩手不干的当事人不足以触发海市蜃楼。
“……”意外的不觉得意外，要不怎么说波鲁萨利诺和龙一个是BOSS一个是首领呐，没人性VS同理心，派人干活VS带人干活。波鲁萨利诺这家伙，当他的上司容易被气出高血压，当他的同事或者下属只会更加吐血，“所以'你'……”
“努力了，”年轻的“我”还真是勇气可嘉，龙想，好在空老爷子打的主意不是把革命军连锅端掉，“总帅说期待看到我们的成果。”
到那个时候，革命军会有新的盟友，战国在心里补充。“那么，现在你们的成果呢？”战国问，就好像他接手了另一个世界的空的后续工作一样。
“革命军确实拿下了四海很多非加盟国家。在混乱地带挑起战争是再容易不过的事，赢得战争也没有多困难，但是在如何发展国家如何保证国家可以拥有长久的和平上，我们陷入了误区。我们曾以为人民需要贤明的有能力的国王，其实不然，权利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这件事本身就是祸端。”
“我们在推行新政，更关注基建和民生，培养平民人才，没那么快看到成效。”便是在那个世界，距离革命军建立已经过去了十年，“自己”参与其中也有八年了，最初被波鲁萨利诺选中的那几个国家才变得像模像样起来，经济的蓬勃发展只是表象，思想的改变才是关键。龙叹了一口气，“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所以，回应你们的声音其实已经很多了，你们之前选出来的新国王也愿意舍弃自己的特权将权力还给人民，只是缺少时间。”战国点明。
“是的。”龙笑起来，眼睛里带着光。
闪闪发亮的，就像当初，他以第一名的成绩从海军训练营出来，被卡普揉乱了头发，带着在每个办公室炫耀。战国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好样的。”
第七十二章 月亮的继承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元帅带头谋反的时候，波鲁萨利诺跟着鹤中将的信号登上了空岛，刚刚跟海军达成友好关系的空岛上多得是工作需要处理，有的没的各种冗长的报告听得他犯困，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艾尼路。
异世界艾尼路是波鲁萨利诺和贝加庞克的学生，在这里他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他毁灭自己的家乡碧卡，将原空岛的神甘·福尔与旗下神的侍卫全数击败，自封为神，与四神官、旗下数百名的侍卫统治了空岛6年，直到被草帽一伙击败，驾驶着他的飞船方舟箴言消失在天空尽头。
波鲁萨利诺拿到了艾尼路的照片，异世界小个子的男孩在这方天地早已长大，他戴着白色的头巾，耳垂很长，配有金色的耳坠，光裸着上半身，背后装有雷鼓，手上带有黄金戒指，手持一根黄金棍。下半身穿着灯笼裤，光着脚，脚趾上还有指环，居高临下的视角颇有一番神明睥睨众生的感觉。
“好可怕呐，艾尼路酱。”
波鲁来了兴致，亲自跑去查探相关情报，询问了重新执政的甘福尔，在艾尼路曾经住过的地方发现了一些线索，图纸、计算公式和航线粗稿为波鲁萨利诺指明了艾尼路的去向——距离地面四十万千米之外的月亮，艾尼路称它为无限大地。
波鲁萨利诺抬手逗了一阵手腕上的小电话虫，没能把它叫醒，又从口袋里掏出第二只认真端详，矮矮胖胖的小电话虫的贝壳上写着“录像”两字。“耶～”波鲁萨利诺发出遗憾的声音。两只都不是通讯电话虫呐，看起来自己出门又带错设备了，本来还想问问萨卡斯基要不要纪念品的，算了，不用在意这种细节。
跟属下知会一声，波鲁萨利诺全身元素化起飞，一道耀眼的光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直直得射向月亮，只用了一秒多的时间，便消失在浅淡的月光中。
在月面上站定，波鲁萨利诺看着周围一圈一圈的环形山，以及站在环形山口，用武器对着自己的小机器人，并不在意的举起双手，眯眼笑道：“好可怕呐～”浑然不觉自己这通操作是不输给月亮本身的吓人，闪光人的“旅行”简直离谱。
造型眼熟的小机器人问了波鲁萨利诺许多问题，他都一一回答了，科学家波鲁萨利诺飞来月亮是为了研究，顺便寻找自家走丢的小徒弟艾尼路，胡说八道的成分占大多数。
波鲁萨利诺并不知道艾尼路现在可是月球的统治者，随口说出他的名字，就像往沸腾油锅滴了滴水。小机器人们躁动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他们自己的频道沟通，发出对于人类来说短促尖锐的声音，人性化的表现出无措的情绪。
以波鲁萨利诺那欠揍的表情配上妖娆的尾音，面对人类说不定会挑起一场战斗，也就是这些单纯的小机器人们会用最直白的方式理解并相信他的话，纷纷放下武器。其中一个没有翅膀的军绿色小机器人迈开小短腿飞快得往某个方向跑去，要跟他们的统帅汇报情况。
只是不等它回到他们月球的基地，一道雷光从天而降：“谁那么大胆子敢自称本神的老师！”
波鲁萨利诺元素化躲过这一记惊雷，月壤的扬尘都没能沾到他的衣角，金色的闪光人在原地重组，气定神闲地和来者打招呼：“初次见面，老夫素昧平生的亲亲徒弟哟～”
看过那个海市蜃楼而且做了很多笔记印象深刻的艾尼路：操，真是我老师！不对，“谁是你徒弟，看电！”艾尼路抬起手，释放出高强度的电流，粗壮的紫色闪电如同蜿蜒的巨蛇扑向波鲁萨利诺。
闪电的先导速度是光速的两千分之一，回击速度更是可以达到光速的十分之一乃至三分之一，在自然界速度排行榜上可以挣个先列，尽管如此，光速始终稳稳的压他一头，艾尼路若想凭借速度击中波鲁萨利诺几乎是不可能的。
艾尼路也不指望这种攻击能起什么效果，他是个好学生，波鲁萨利诺和贝加庞克给“自己”上课的时候，他不仅听了，记了笔记，并以此为基础开发了新技能。艾尼路清楚波鲁萨利诺的特长，跟他拼速度自己不如直接认输，在一片电光火蛇中，艾尼路在周围布置了电荷陷阱，同时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缠绕着电流的金棍和天丛云剑撞上，火花四射，电流攒动。
以体术为主的近身作战在场面华丽上不及大范围的能力运用，其中的凶险却是以几何倍数增长，更高的能量被汇集在点线之间，随着双方的攻击甚至有了切开空间的架势。
对于这两位来说，这样的战斗速度其实还算不上快，他们都还有余力，但是周围的小机器人却觉得镜头不够用，有好几台甚至出现了过曝短路的症状。慌成一团的机器人们被战斗中的两人打飞得远远的，还没想明白要怎么办呢，光和雷就停下来了。
“好可怕呐，艾尼路酱，强得跟怪物一样呐。”波鲁萨利诺道。
“不会说话就闭嘴。”艾尼路生着气，看来是他略输一筹。
波鲁萨利诺给艾尼路塞了一个苹果，随他一同前往月球基地，艾尼路问波鲁萨利诺究竟是来干嘛的，后者真诚回答，真是来看他的，顺便逃班。
“后面那个才是主要原因吧。”艾尼路表现得万分嫌弃。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熟络，就像久别重逢的亲友，而非认识两个小时其中有一小时五十分钟都在打架的陌生人。
途中他们遇到了好些月球的居民向艾尼路行礼，并非机械造人而是血肉之躯的智慧生物，波鲁萨利诺觉得好奇：“这些人？”
“自然是我神之国的居民。”艾尼路道。
“本来就住在这里的？”
“不是，从附近其他行星和小行星过来的，本来是宇宙海贼，自不量力找本神麻烦，哼，都是本神的手下败将，不过我宽宏大量，允许他们加入神之国度。”
“soga，不愧是艾尼路酱，好厉害呐～”
艾尼路骄傲地抬起下巴。
继续向前便是灯火通明的城市，中心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球形设备，里面金色的电光噼里啪啦的闪烁着，维持整个城市的运作。在经历了长达数百年的休眠后，这座城市因艾尼路的力量重新复苏。
波鲁萨利诺熟悉这种风格，和小艾尼路幼时居住的祭坛下面的实验室相同。在那里海市蜃楼之后波鲁萨利诺反复翻看录像手绘了百来张复原图，那些设备不只是被他记在了纸张上更是记在了脑子里，他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手搓过机器人，可惜测试结果差点味道。
除了这些，还有一艘艘和空岛人描述的“方舟”差不多的飞船，慢悠悠的从城市外面飞进来，在广场（或者说港口）降落，走下来一批批机器人或者宇宙人。
都是些新奇玩意儿啊，波鲁萨利诺属于科学家的心脏砰砰直跳。
艾尼路没有错过波鲁萨利诺的情绪变化，猖狂大笑：“土老帽！长见识了吧！无限大地有无限的可能，这就是本神的城市，月城'碧卡'！耶哈哈哈哈哈！”
波鲁萨利诺不知道空岛“碧卡”和月城“碧卡”是什么关系，不知道艾尼路的身世，也不知道艾尼路有没有月球血统，但是有一点毋庸怀疑，艾尼路确实是这座城市乃至这整个月亮的继承人。
*假设这边的宇宙非真空，不然艾尼路上月亮和宇宙海盗都没法解释
第七十三章 朋友
艾尼路带着波鲁萨利诺简单参观了一下月城碧卡，大概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虽然还很多地方在修整，虽然有些技术艾尼路还没研究明白，考虑到他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太久，能有现在的水准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毕竟就目前看来，这些几百年前的遗留产品比起现在大海上的技术一点也不差，在某些方面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作为掌握着大海尖端技术的科学家，波鲁萨利诺知道了这些其实蛮沮丧的，他们努力了那么久竟然只是在复现过去的荣光，没有实现真正的创新，简直浪费时间。不怪贝加庞克一心想要造出同全世界分享知识的设备来，他也不想几百年后的人费大力气重复自己的实验，原地踏步有什么意思，他们合该踩着自己的铺好的道路去更远的地方。
艾尼路非常理解波鲁萨利诺的心情，为了吃透电能转化技术和飞船制造技术他用了足足二十年的时间，期间走了不知道多少弯路。到了月亮上之后，看到自己一点点完善出来的东西在这里已经有了成品而且技术非常成熟，他差点没气晕过去，早知道这些他哪里用在基础理论上浪费那么多时间，方舟箴言早更新成超越所有已知技术的先进版本了！
艾尼路和波鲁萨利诺在心疼技术遗失的事情上达成统一。
一起去到艾尼路的宫殿享用月球特色美食时，一个眼熟的白色团团跳了出来，呲溜喝掉了艾尼路从空岛带来的余量不多的美酒。
“神明大人”抬手就甩了一道雷电出去，然而一阵噼里啪啦火花四射后，海市蜃楼并没有受到伤害，“我早晚要弄清楚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艾尼路咬牙切齿的说，“要不是样本太少了……”
波鲁萨利诺哈哈笑道：“这些小家伙可没那么好研究，老夫的实验室里数据多，回头给你一份。”
——
1494年，马林梵多。
多弗朗明哥和艾尼路又打起来了，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多弗朗明哥被艾尼路追着打。因为事情的起因是小明同学不小心摔坏了小艾同学的模型，他稍微有点心虚，不好意思还手。
一时不慎没有躲开艾尼路的攻击，多弗朗明哥被电流击中，浑身打了个激灵，头发根根竖起，难以言喻的苏爽感差点把他送上空岛和太阳肩并肩：“大耳朵我已经道歉了，你别太过分！”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你个四眼粉毛鸡，我今天一定要电死你！”艾尼路凶狠得叫着“凶手”的全名，眼睛都红了。他的那个“模型”可不只是简单的“模型”，那是他独立研究开发出来的“方舟1.0”，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进阶版的“方舟2.0”和“方舟3.0”，初版之于他依然意义非凡，多弗朗明哥却手贱把它摔了！
“羽毛外套是我妈妈买的，你不准拿粉外套说事！”多弗朗明哥怒回。
于是艾尼路改口：“混蛋四眼！”
训练场内，多弗朗明哥和艾尼路打的不可开交，训练场外，维尔戈拉着罗西南迪，觉得自己没让弟弟进艾尼路的实验室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罗西进去走一遭，里面还能不能有完整的东西留下都不好说，多弗挨电总比罗西挨电好。
罗西南迪看得心慌，他不确定的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方舟拼回来啊？”
“对。”维尔戈先是肯定了罗西的方案，随即对着那两位喊道：“罗西说回去拼方舟，你俩要不要先停一下。”
艾尼路后跳拉开两人的距离，垮着一张小猫批脸道：“我对你们的动手能力不抱希望。”
“不要小看人！老子可是马林梵多织毛衣大赛冠军！”
打是不打了，他们又吵上了，维尔戈觉得心累，仰头望天。
——
海市蜃楼会带上相关当事人的特性现在就不用再强调了吧，所以，这次的观众里，除了月亮上的艾尼路和波鲁萨利诺，当然还会有正在蹲大牢的多弗朗明哥，以及通过监控电话虫发现下面出了情况于是过来查看的罗西南迪和他的“保镖”罗。
“啊，真好啊。可以跟哥哥一起，还有新朋友……”罗西羡慕的说。不管看多少次类似的画面，他都会为自己过去的遗憾得到弥补而高兴。海军本部和罗西差不多岁数的男孩子其实也有几个，只是他的性格有点闷，做什么都很粗心，总是惹麻烦，那些男孩子和他玩不到一起，算一算那时候和他相处的最好的竟是大他好几岁的女孩子祗园。
“无聊。”多弗朗明哥很不爽这个海市蜃楼，虽然它让又自己看到了母亲和维尔戈，多弗朗明哥还是非常不爽，最过分的是这玩意儿没法躲！
说什么朋友……多弗朗明哥没有朋友，他不需要！他是王，和那些下等人是不一样的，所以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走在街上被石头绊倒摔跤了，那也是街道的错，他的干部们会把整条街都烧掉，更别说弄坏别人的东西了。“道歉”这种词根本不会出现在多弗朗明哥的字典里，会和别人道歉的小混蛋已经沦为凡人了！
多弗朗明哥别过头，说了句恶心，然后就被“自己”中气十足的一声“老子可是马林梵多织毛衣大赛冠军！”震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织毛衣大赛哈哈哈哈哈哈哈。”罗疯狂大笑，停都停不下来，还不忘讽刺自己身边这位，“想不到啊，厉害了多弗朗明哥哈哈哈哈哈哈。”任凭多弗朗明哥吃人眼神盯着，他捂着肚子笑到直不起腰。
罗西南迪没有发现其中问题的，马林梵多的居民每年都会组织各种趣味比赛，欢迎所有人参加，他还参加过唱歌比赛呐。他要没记错的话卡普中将也参加过某届的织毛衣大赛，虽然第一轮就被淘汰了，龙前辈很“喜欢”那件风格独特（丑不拉几）的毛衣，（被迫）穿了好几天：“哥哥还有这种爱好吗，我要不要给你拿几卷毛线下来？”
“不。用。”多弗朗明哥表情扭曲的说。
罗笑得更大声了，灵巧腾挪，躲过恼羞成怒的某人丢出来的东西。
——
就在维尔戈思考有什么办法让多弗朗明哥和艾尼路停下第二轮“战斗”时，一个个子稍矮的紫发男孩跑了过来，和这边的几位打召唤：“罗西尼桑，维尔戈尼桑！”
“啊，泽塔。”罗西向男孩招手，来的正是泽法大将的儿子，如今已经八岁的小泽塔。
泽塔跑得急了，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红扑扑的小脸写满了激动，蓝色的大眼睛也在表达他的欢喜：“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要当哥哥了！”
“诶！”x4
不只是吵架的两个人消停了，就连旁边在训练的其他海军新兵也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听泽塔说是怎么一回事。
“是真的，有两个宝宝哦，爸爸说他听到心跳声了！”泽塔连说带比划，伸出两个手指比耶，“爸爸带妈妈去医院检查了。”
众人或惊奇或兴奋，还有一个多弗朗明哥表情凝重，抓住泽塔的肩膀正色道：“泽塔，来上课吧，关于如何做一个好哥哥的课。”
“是！”泽塔立正站好，行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军礼。
第七十四章 他在笑
说来可能有些出人意料，泽法中将已经无所事事一整天了。
早上，泽法去训练营逛了逛，本来达尔梅西亚带着新兵练得不错，见到自家老师，他就开始紧张了，跟没复习的学生忽然被推进考场一样。泽法看了半个钟，保持着半人半兽形态的犬犬果实能力者整个都炸毛了，尾巴绷紧，出了一身的汗，也就他是“短毛犬”才没被自己的学生看出异常。年轻人的心理素质有待加强，泽法又好气又好笑，摇着头离开，留下可怜的斑点狗不断反思自己刚才哪里教错了或者做得不好让老师如此失望。
港口没有游击队的船，虽然赤犬大将在短暂的代班之后就没空带游击队了，一直跟在泽法身边的两个学生——艾茵和宾兹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佐，去四海巡逻的常规任务他们就能做得很好，交给泽法的报告都很漂亮。
泽法在港口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跑去了元帅办公室：“战国！老夫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军医都解禁了，给安排点任务啊！嗯……人呢？”然后他想起来今天战国出去了。
没有打扰萨卡斯基办公，泽法去加计那边坐了一会儿，又和卡普聊了一阵天，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许久，他的视线落在立在书架上的军校的相册上，便拿出来翻看。
从1540年到1517年，57届学生，56张合影，泽法能回忆起这些孩子刚刚进入新兵营时的模样，转眼他们就成了出色的海军士兵和将领，也有很多人牺牲在了战场上……他一张一张的看，在曾经空缺的那一页停留了许久，没有照片，白纸上记录着某个海贼团的剿杀报告，泽法指尖微颤，默默地翻了过去。
将相册重新收起来，泽法注意到了暗下来的天，路两边清冷的灯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影子。一天的时间竟然就在泽法缅怀曾经的时候悄悄的过去了，自嘲就算是忙了一辈子的老海军，适应起退休生活来也是很快的。
泽法走进厨房，把上一顿没吃完的菜一股脑的倒进锅里，再下一把面条，凑活着就是一顿晚餐。洗碗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飘来了海市蜃楼，给泽法无趣的一天增加了些许乐趣，摆好录像电话虫，老海军煮着茶等待接下去的故事。
看到艾尼路和多弗朗明哥时，泽法还有些迷惑，为什么海市蜃楼会来自己这边，然后泽塔出现了。
八岁的泽塔，是泽法从未有机会看到的模样，和自己小时候长得很像，眼睛却和费尔贝娜一样是浅蓝色的，很活泼，兴冲冲地向小伙伴宣布着家里的喜讯。
泽法觉得自己应该是在笑的，那五个小鬼“郑重其事”凑一起“上课”的模样多可爱，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偷看费尔贝娜结果你绊我我绊你摔成一堆可太乐了。瞧，费尔贝娜笑得多开心，倚在丈夫的怀里花枝乱颤。
泽法是在笑的，若是有人听到他的笑声定会被感染想起高兴的事，但他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湿热的液体沿着脸颊滚落，祭奠他失去的幸福。
胸口闷闷的痛着，心跳也比平常快了许多，仿佛经历了一场再激烈不过的战斗，只是后继无力，泽法的呼吸在大笑中错乱，他忽然喘不上气，颤抖的手从怀里摸出气雾剂缓解哮喘发作的症状。他的后背不再挺直，靠在沙发上，就像一个普通的需要关照的老人。
与此同时，月亮上。
“这都谁啊？”艾尼路拧着眉毛，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在月亮上所以消息闭塞，出场那么多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看向波鲁萨利诺，某个黄猴子说着好可怕呐，和雾团子打商量让它给艾尼路补课，见雾团子无动于衷，于是叹了口气给“自家徒弟”介绍：“黄毛和黑毛是唐吉诃德家的，算是萨卡斯基的学生吧，紫毛的是泽法老师家的，泽法老师是我和萨卡斯基在海军的老师哟～”
艾尼路点点头，又问：“萨卡斯基是谁？”为什么你一副我应该认识他的口气。
波鲁萨利诺卡巴卡巴眼，笑眯眯道：“你师爹。”
简单粗暴完美概括可以给一百分。
随着遥远地面上萨卡斯基的一个喷嚏，海市蜃楼也良心发现给补充了一点点细节。
——
关于那五个小子是怎么在马林梵多凑到一块儿的，说来话长，长话短说。
首先，泽塔最好解释，海军大将可是他亲爹。当初家里出了那样的事儿，泽法大将当天就把妻儿给带回本部了，光速买房装修入住，他们甚至比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都要早来马林梵多。
艾尼路是通过贝加庞克跟着科学部队来的马林梵多，他本身天赋就很好，还有波鲁萨利诺给打基础，虽然年纪小，算得上是个闪闪发亮的年轻人。他经常去海军的训练场锻炼，有时候碰到了泽法，爱才的总教官也会教一教他，艾尼路只比泽塔大四岁，那时候他们就成了朋友。
唐吉诃德三兄弟一向绑定，是的，三兄弟，在梅普的那次意外里，维尔戈不幸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又幸运的被唐吉诃德夫妻收养，成了唐家老二（虽然他比多弗朗明哥大三个月，多弗朗明哥的老大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尽管唐吉诃德夫妻对梅普各方面都很满意，但发生了那样的海贼袭击事件，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考虑，他们还是决定搬去更安全一些的地方。萨卡斯基加入海军这件事给了夫妻俩一点启发，虽然他们已经不是天龙人了，有些地方还是会受到优待，于是他们搬来了海军本部所在的马林梵多。
93年的夏天，经过一年的观察，战国排除了波鲁萨利诺三人别有用心的可能，没有再刻意分隔他们。库赞以同期第一的成绩从训练营出来正式加入海军，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这才知道失联了一年弟弟就在自己身边，又惊又喜。
三兄弟在马林梵多重聚，值得好好庆祝，他们邀请了许多客人，比如唐吉诃德一家和泽法一家。波鲁萨利诺本来还想叫上贝加庞克的，某人长在实验室里出不来，于是只带了艾尼路，年纪相仿的几个男孩子自然而然的玩到了一起。
——
艾尼路没有关注雾气新放出来的东西，还在对波鲁萨利诺刚才的回答耿耿于怀。这家伙竟然会和别人产生感情牵绊，这不就跟月亮开始自己发光了一样嘛，太诡异了。
并非通过相处对波鲁萨利诺有了多少了解，洞察人心是艾尼路的天赋技能。从一开始见面他觉察到了异常，艾尼路非常怀疑波鲁萨利诺有没有感情这种东西：“你这样的家伙竟然会有人要……”
“说得老夫好像什么废品回收站的垃圾一样，老夫好伤心呐～”波鲁萨利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艾尼路表情空白，就是这种感觉，他无法用语言形容，就像拿着最喜欢的苹果，吃起来却是香蕉味的。
第七十五章 线线果实和寂静果实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离谱的生物叫欧洲海豹，走在路上都会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砸到，在有些人眼里，某位玩冰块的卷毛先生就是这种生物，比如泽塔。
某天，艾尼路和多弗朗明哥等人来找泽塔，远远的就看到那小子拿着一个奇怪的果实神游天外，诡异的颜色，扭曲的线条，一看就不好吃，是恶魔果实，鉴定完毕。
“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要当能力者了？”艾尼路问。
众所周知，泽塔从小受他父亲泽法的影响，是一个坚定的霸气体术党，为了捞掉进海里的小伙伴（目前特指艾尼路），游泳还学得特别好，从来没有放弃这项技能另外开挂的打算，所以恶魔果实什么的绝对哒咩！
“没有的事，这是库赞哥给我的压岁钱，说是从北海带回来的土特产。”泽塔回道。库赞原话是他坐在树下打盹cos牛顿，结果就被这个恶魔果实砸到头了，他拿着没用，回来遇到泽塔随手就给他了，提早祝他新年快乐。
泽塔非常迷惑，因为他不知道牛顿是谁。他是不可能吃的，要不送人，或者上交老爸，也许卖掉给家里即将到来的两个小生命换奶粉钱？泽法十分纠结，他记得多弗朗明哥以前提过想要一个恶魔果实，问他要不要这个。
“我无所谓，主要是罗西，我想给他找一个增强实力。”多弗朗明哥道，问泽塔，“这是什么果实？”
“……”泽塔不知道，库赞没告诉他，可能库赞自己都不知道捡到的这个恶魔果实叫啥。于是众人齐齐看向艾尼路，他有一本恶魔果实图鉴。
十几分钟后，翻书确认了恶魔果实名字的少年们开始分配线线果实和寂静果实。
嗯，多了一个，后者是艾尼路从实验室里拿出来的。用他的话讲，电话虫通讯的关键是电磁波不是声波，实验室其他人的研究方向一开始就错了，打算给电话虫吃寂静果实的人真他娘的是个天才，情报加密不是这么玩的啊！
波鲁萨利诺最近有其他任务，顾不上实验室这边，贝加庞克在做保密项目见不着人，那群煞笔就完全无视艾尼路的意见瞎搞一通，小科学家气得都快炸了：“他们要是能做出成果我就把方舟系列吃下去！”
电话虫的语言是电磁波，玩电的艾尼路只要稍微变通一下就能和那种奇妙的小动物沟通，谁能比他更懂电话虫？他甚至能上电话虫的公共频道上听八卦！
虽然大部分时间虫虫的公共频道里都是些来源不明的杂乱信息，提炼不出有用的情报，有时候艾尼路也会知道一些好玩的消息，例如百兽海贼团的老大最近有了一个女儿，顺便他们那儿的电话虫伙食不太好。如果能和特定电话虫“面基”，让艾尼路挖出电话虫本虫知道的全部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他可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
实验室里不听人话的煞笔已经没救了，寂静果实给他们用就是浪费，不如送给小伙伴。至于后面有研究员找他要果子怎么处理，当然是交给波鲁萨利诺，老师不就是给学生收拾烂摊子用的嘛！
只是唐家三兄弟，他们却只有两个果子，泽塔又纠结了，他挠挠头道：“要不我们再整一个，这样三个人就都有了，跟库赞哥许个愿就成，很灵的，正好他还没你们发压岁钱。”
“我不需要恶魔果实。”维尔戈摆摆手，拒绝了泽塔的好意，虽然他的天赋在五人组里算得上平庸，他已然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路，没有放弃的打算。
最重要的是，维尔戈看看多弗朗明哥又看看罗西南迪，心想，多弗以自我为中心，从来都是别人配合他没有他配合别人的份，很多时候都需要身边人帮他善后，万一他掉海里了得我来捞；罗西南迪粗心大意又善良心软，容易被人骗，一个不留神就会弄得自己一身伤，他要掉海里了也得我来捞，可不能碰恶魔果实。
——
另起一段的新故事舒缓了地牢里尴尬的氛围，多弗朗明哥看着自己和弟弟通过全然不同的途径获得了同样的果实，心情十分微妙。只是还没来得及品味就被罗的一句，“原来如此，线线果实织毛衣。”搞得心态全崩。都两章了，能别提这个梗了嘛！多弗朗明哥现在只恨自己被海楼石抑制了果实能力不能把混小子罗切片，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里相遇，互不相让，火花四射。
罗西南迪和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看到线线果实一下子想起了自己还在多弗朗明哥身边卧底时的旧事：“啊，说起来，哥哥确实用线线果实给罗补过帽子呢，手艺超好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不愧是哥哥。”
罗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或者说转移到了多弗朗明哥的脸上，而且变成了咧到耳朵的plus版本。年轻的海军摸了摸自己头顶的斑点毛茸帽，那是他从小戴到大的旧物，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救命，我不干净了。
此时，正在笑话罗的多弗朗明哥并不知道，罗西南迪再一次产生了给他送点毛线等工具打发时间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的哥哥可能真的喜欢做编织。
月亮上。
对于隔壁小艾尼路点出来的技能波鲁萨利诺其实也惊讶的不得了，原来电话虫通讯还有这种破解方法，有意思，回去之后可以让人研究一下。同时再一次如异世界的自己那样感慨，艾尼路果然是个天才，他若是肯在这方面钻研，定然会成为超越所有人的情报大师。
自己当年怎么就没到处走捡一个这么好用的小徒弟回去呐，波鲁萨利诺觉得可惜。瞅一眼身边这位，更心痛了，他要在海军，自己现在就可以退休了啊！
不过波鲁萨利诺也没想邀请艾尼路加入海军什么的，没意思，也不会成。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本不会相交的两条线被他硬造出了月亮上相遇的缘分，还想怎么样。更重要的是艾尼路对自己的未来和需求有清晰的认知，绝不会因为外人动摇。波鲁萨利诺要真的把自己当他老师或者有任何干涉他生活的打算，艾尼路早把人踹出去了，哪会和谐地聊到现在，两个看透人心的家伙可太会把握分寸了。
艾尼路虽然没有玩过电话虫，曾经在空岛上利用电磁波配合心网对全域进行实时监听的“神”一下子就弄懂了“自己”所掌握的能力，表现得非常不屑，还以为能更有好玩一点，原来是他玩剩下的把戏。不仅如此，艾尼路觉得不能收服实验室里的其他人，情报处理能力也跟不上的“自己”就是个小垃圾，不如那个神奇的小虫子本身更让他感兴趣，没去想小艾尼路要的是别人“复刻”自己的能力去搜集情报而不是自己总揽一切。
波鲁萨利诺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之前那个空白的影像电话虫，撅着嘴道：“耶～老夫刚才竟然忘记做记录了呐，果然是年纪大了……算了，这是补给艾尼路酱的见面礼呐，虽然小机器人很可爱，换一种小动物养可以换换心情呐～”
艾尼路也不客气，直接收下。
第七十六章 正义的英雄Z
之后又是一些五人组在马林梵多“惹是生非”的片段，包括且不限于艾尼路炸实验室，多弗朗明哥到处扯“蜘蛛网”，罗西南迪不知怎么的把海军广播给静音了等等。不过没有人大惊小怪，想想被艾尼路炸掉的空岛碧卡，想想多弗朗明哥烧掉的那些镇子，这些都是小场面，只有波鲁萨利诺会在那边说“好可怕呐～”。
相对的，维尔戈和泽塔的破坏力稍微弱一点，毕竟前者只是有些健忘而后者只是有点中二。但是隔着一个世界，熟练的给兄弟们收拾烂摊子的小维尔戈给没了“红心”的多弗朗明哥造成了可观的伤害，不断揭露亲爹不为人知的历史的泽塔则给泽法带来了接连不断的暴击。
泽塔在旧宅被海贼袭击时曾经对他妈妈说：“泽塔是正义的英雄。”很少有人知道这其实是小时候的泽法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俗话说得好，人不中二枉少年，泽法也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泽塔”或者说“Z”就是那时候的泽法以自己为蓝本创造出来的幻想英雄。他给“Z”做了详细的背景设定，设计了酷炫的武器、制服和战斗招式，相关的故事写了厚厚的一个本子，其精彩程度不输当下的流行小说。
费尔贝娜知道泽法的一切，当然也知道Z的故事，她将泽塔这个名字赋予他们的长子，就是希望这个孩子未来能成为他父亲所期待的英雄，而那些故事在她改编融入了泽法的真实经历后就成了小泽塔的睡前故事。只是每次妻子讲起，泽法这位原型兼原作者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再一调侃，就会变成难得一见的脸红版本。
泽塔不愧是泽法的亲儿子，对于英雄的痴迷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重做了Z的制服，成功还原了Z的招式，经常在训练场一边喊“必杀XXX”一边出招，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消息，没人知道这些中二台词是泽法写的，坏消息，整个训练营的人都知道“泽塔是正义的英雄。”
泽法的心情很复杂，看漫画的时候他不觉得索拉这样的表现有什么问题，可幻想照进现实之后是那么的中二爆表。雾气外的老年人泽法已经很淡定了，看着泽塔穿上Z的制服在马林梵多“行侠仗义”都忍不住捂脸，雾气里的那位父亲更不用说，整天在“小孩子嘛，活泼一点很正常的，长大就好了”和“这个儿子不能要了，放生吧”之间反复横跳。
波鲁萨利诺看出了泽塔的所模仿的英雄Z其实就是自家老师，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就和叫他“土老帽”时的艾尼路一样，百分之一百的真情实感不馋任何水分。
使得远在地面上的泽法有所感应地打了个激灵，手底下哪个臭小子又要搞什么事？
好在，海市蜃楼在散去之前给了泽法满满的安慰，他家的双胞胎出生了，是一对漂亮又可爱的姑娘，那个世界的泽法为他们取名丽布尔和斯帕丝，意为公正的裁决与审判，他对姑娘们同样寄予厚望，她们和泽塔都会拥有光明的未来。
在泽塔第一次提到“正义的英雄Z”时，罗西南迪就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这个名字非常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好一会儿，他看到了雾气里在海洋上飞翔的海鸥才忽然想到，“啊！是索拉！”
多弗朗明哥和罗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脸迷惑。于是罗西南迪解释道：“海洋战士索拉啊！他最初的设定就是参考了泽法老师创作的英雄Z。”
提到喜欢的漫画角色，罗西南迪看起来变得更活泼了。所有索拉的粉丝中，罗西南迪可能是最了解那位“海洋战士”的人之一，除了创作者和工作人员之外，还能有几个人像罗西南迪那样参与到索拉的诞生中来呐。
时间要追溯到泽法刚担任海军总教官那会儿，当时泽法本想退出海军，虽然最终在空和战国等人的劝说下留了下来，很多本属于泽法的工作却转交给了其他人，战国变得更加忙碌，收养了罗西南迪之后也不得闲，经常把他拜托给泽法照顾。
九岁的罗西南迪就是在泽法家里第一次看到了索拉的漫画，还碰到了那位漫画家海鸥老师上门拜访。当时，罗西南迪还很迷惑，泽法作为一个海军大将怎么会去参与创作一本漫画，他记得泽法说：“我们需要一个英雄，英雄是必要的。”
漫画简单的以索拉赶跑坏人保护小岛的故事作为开头，罗西南迪也就这么简单的迷上了索拉，成了这个系列的忠实粉丝。当然，他比一般的粉丝要幸运很多，因为泽法的关系，罗西南迪除了抢先看，还有各种设定集、特典、作者签绘、限量版手办等等。罗西南迪小时候和同龄人相处的不算好，长大却成了“孩子王”，可能和他那一屋子的周边也有关系。
以前，罗西南迪觉得Z就是泽法，现在看了雾气，他又觉得Z是泽塔了。作为Z的延续，泽法老师是不是将对儿子的一部分感情寄托到索拉这个虚拟角色身上？罗西南迪忍不住想，这些年索拉的表现他还满意吗？要是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泽塔成长为一个英雄，泽法老师一定会很高兴吧。
“是这样吗？”罗觉得自己像个假粉，索拉的原型是海军他知道，索拉和泽法前辈有关系却完全没听说过。不过罗西南迪说的一定是真的，所以，“我可以找泽法前辈要签名嘛！”罗有些激动。
多弗朗明哥不屑的啧了一声，幼稚，只有长不大的罗西南迪和罗这样的臭小子才会喜欢看漫画。
“当然，其实不只是泽法老师，索拉的正式人设是仁智勇三杰的融合。以泽法老师的仁慈为核心，加上父亲的智慧和卡普前辈的勇气，不败的海军英雄索拉闪亮登场。”
索拉竟在我身边？罗呆住了，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变得高兴，反而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为什么，为什么索拉和卡普这个老混蛋有关系？罗脑补了一下有着卡普脸的索拉，继多弗朗明哥给他补帽子的真相暴露之后，罗再一次破防，想想自己满柜子的漫画和手办，他觉得自己的童年彻底不干净了。
“说起来，我还在泽法老师那里看到了你和多利*写给海鸥老师的信件呐，那时候罗也只有十岁多一点吧，真可爱啊。”最初的“海鸥”和泽法沟通非常密切，他们经常一起讨论剧情和设定，就连读者来信都是两个人一起回复的，泽法认出了罗和德雷克的来信还特地留给罗西看。
虽然信里面没有奇奇怪怪的内容，对上罗西南迪的微笑，罗的脸瞬间爆红。
“啊，还有哥哥的。”罗西南迪接着说，“也很可爱哦。”光明正大署名“flamingo（火烈鸟）”，就算没有“do”，那样的语气，是个认识的人都知道是多弗朗明哥啊，该说他还知道用“Joker”或者“天夜叉”写这种信不合适嘛。
看起来那么不屑，实际上从十几岁开始看漫画，还会给作者写信的多弗朗明哥沉默了，拒绝自己的“幼稚”已经暴露的事实。啊，不知道他知道当初的来信读者还有三大将会不会安慰一点。
不过这也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罗西南迪有些伤感，随着漫画的连载，索拉身上的设定越加越多，从十几年前“海鸥”名下的作者换人开始，泽法就很少干涉漫画创作的事了，那个纯粹的英雄最终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政治色彩。罗西南迪怀念最初带着Z的影子的索拉。
*丽布尔：Libra，天秤座；
斯帕丝：Spatha，意为长剑，也有和平女神的意思。
来源是正义女神左手提秤，右手拿剑。
*多利：德雷克的小名。
第七十七章 你真好吃
波鲁萨利诺在月亮上停留了大概一天，艾尼路给他安排了一个绿色的小机器人斯派西作为导游。
和这里大多数机器人不同，斯派西没有翅膀，因为他出生在西海的机器人岛上。他的制造者名为月见，是个和蔼的老人家，却在赏月时被宇宙海贼吓到不幸丧命。为了给博士报仇，斯派西和另外三名同伴搭着气球飞到月亮上和宇宙海贼搏斗。艾尼路救了他们帮他们报仇，于是他和月亮上的其他机器人一起加入了艾尼路的军团。
“好可怕呐～”在西海竟然还藏着那样的科学家，可惜了，波鲁萨利诺看着远处的巨大水球，目光深沉，同时夸奖小机器人道，“斯派西是勇敢的战士呐～”一句话让单纯的小机器害羞得冒烟。
他们把月城和周边差不多都逛了个遍，临走时，艾尼路给了波鲁萨利诺一本砖头厚的科研笔记，这是艾尼路在碧卡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整理出来的月球科技。看之前波鲁萨利诺眼馋的样子，艾尼路就知道他有需求。
虽然艾尼路是个独裁的统治者，对于自己治下的土地有着强烈占有欲和控制欲，但是那些非物质的文化与知识，他并不介意拿出来和自己同层次的强者（智者）分享，给波鲁萨利诺一份，如果海军科学部队做出成果甚至更进一步也是帮他省事。
随手翻了两页，波鲁萨利诺日常固定在脸上的笑容扩大了许多：“耶～艾尼路酱，老师我好感动呐～”
“别想太多，没打算送给你，有需要自己抄一份。”艾尼路无情地说，这笔记可是他手写的，没可能给别人拿走。看着闪光人的光黯淡下来，艾尼路心情愉悦，招呼小机器人再准备点小零食。
艾尼路爱死无限大地了，但是这里也有不能忽视的缺点，那就是荒凉，只有很少的地方可以产出粮食。他能无限供应电能但不能凭空变出食物，虽然其他小行星上不乏物产丰富的，离太远了，不如直接和空岛乃至青海交易方便，正好这有个现成的青海人，还是一个大组织高层，这不巧了嘛，谁会和利益过不去。
大爷似的坐在抄书的人旁边，艾尼路问波鲁萨利诺在月亮和青海之间设立稳定的商贸航线要多久。以前他都是暴力镇压，没啥和平建交经验，这方面稍微有点戳知识盲点。
波鲁萨利诺给了一个大致时间，这种事只要双方有意愿有需求，都不会很久。考虑到周边的宇宙海盗已经被艾尼路打服了，沿路又没啥强对流的天气，这一路可能比在海上航行还安全。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没有飞船诶～”波鲁萨利诺咬着笔头巴巴的看着艾尼路。
“我有啊～”艾尼路也看着波鲁萨利诺，两只大狐狸摇着尾巴相互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月亮上下来，波鲁萨利诺本想直接回空岛找鹤中将的，把事情说清楚交给靠谱的老前辈，他只要再跑一趟月亮给艾尼路送几个通讯电话虫方便两边交流就行了，洽谈啊具体实施啊都有人做的，根本不用自己加班。但是有一件事超出了波鲁萨利诺的预料——地球转太快了，他没法准确定位落点。
“老夫现在哪儿啊……”波鲁萨利诺落在一个小岛上，瞅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他连这自己在东南西北哪个海域都分不清了。
忽然，波鲁萨利诺侧身闪避，同时手中凝出天丛云剑，由光构成的利剑随着他的意志斩下。翠绿的树藤落在地上，它看起来和一般的树藤没有任何区别，颜色、气味、构造都很正常。可就是这么一丛正常的植物，刚刚攻击了波鲁萨利诺。它连接着土壤的一端如蛇般扭动，以一种超出常理的速度重生，同时其他的地方也长出了更多的树藤，全部都急切地扑向闪光人。
“好可怕呐～”波鲁萨利诺念叨着，心想，是这座岛的特殊生态吗，或者有什么人在这里？他在树藤之间腾转挪移，一边闪避一边斩断那些树藤，灵巧的身姿如舞者般优雅，没让它们碰自己的衣角一下。
大多数情况，波鲁萨利诺都觉得见闻色很好用，可以将人的感知变得敏锐，可以察觉周围生物的气息、感情变化，可以让人“看到”视野外的物体。可是现在，他的面前分明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他的见闻色却告诉他，这座岛上不存在第二个人。是幻影吗？不对，虽然气息和草木没有区别，波鲁萨利诺不觉得有什么能骗过自己的双眼，这人确实存在。
男人穿着带花的黑色皮裤，腰间佩着一把剑，袒露的上身可以看到“死川心中”字样的纹身，还有一副墨镜架在头顶和那些微卷的头发挤在一起。他有一双漂亮的碧绿色双眼，用灼热的目光看着波鲁萨利诺，好像要吃人。
植物们随着男人的出现变得更加狂暴，不只是纤细的树藤，脚下柔韧的草和周围高大的树也跟活过来的似的，草茎和树根都疯狂涌向了波鲁萨利诺，将他重重包裹。
植物是他在操控，大概是跟泽法老师身边那个小子的茂盛果实差不多，波鲁萨利诺判断，自然系的，能力已经觉醒了，所以感觉不到气息，实力很强，但是不打算动真格，波鲁萨利诺没有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恶意，他表现出来的情绪或许更接近……饥饿？
“老夫可不是什么食物啊。”波鲁萨利诺从植物的攻击圈里滑了出来，光剑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的斩出。那个男人反应迅速，制造出木制防御盾牌，却被波鲁萨利诺劈开，连着他的手臂一起，奇怪的是他手上的伤口断面竟也和树木差不多，并且迅速愈合。
可经此一遭，那人被吓到了，停下攻击大叫着跑远，波鲁萨利诺看到一棵巨大粗壮的树在他们之间拔地而起，挡住了视线，而奇怪的男人扶着粗壮的树干从后面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说出又怂又离谱的话：“对不起！请不要杀我，你真的太好吃了，我就想尝一口，可以让我尝一口吗，拜托了！”他看起来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哈？”这么个展开就连见多识广的波鲁萨利诺都不懂了，他依然握着剑，没有放松，“老夫才不要被奇怪的男人吃，哒咩。”
“真的不可以吗？一口就可以了。”男人再次“礼貌”地征求意见。
波鲁萨利诺：“不行哟～”
“哦。”男人的情绪变得低落，他吞了一口口水，缩回树后，又问，“那我能跟着你吗？”
波鲁萨利诺笑了，他可以“看”到，那家伙闭上眼，背靠着树干深吸气，用力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把自己捏得龇牙咧嘴。波鲁萨利诺反问男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海军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久仰大名。”男人说客气话的时候有些轻佻，大约整理好了情绪，他重新从树后走出来，挥手把自己造物给赶去一边。
他看起来沉稳了许多，波鲁萨利诺也注意到他的眼睛从翠绿变成了更加深沉的色彩，他说：“我叫荒牧，以前也当过海军，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浪人。刚刚其实是误会，我是自然系森森果实能力者，你的光对我吸引力有点大，失控了哈哈哈，抱歉抱歉。”
“原来如此，真有趣呐～荒牧桑，”波鲁萨利诺“恍然”，“误会的话不用放在心上哟，老夫刚从天上回来，有点迷路了，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荒牧报了一个名字，波鲁萨利诺发现，他距离马林梵多大概有几千海里，怪不得，这个时候本部应该是晚上啊。
“谢谢啦，荒牧桑，老夫还有事先走了，有空来马林梵多找老夫玩哟～”
波鲁萨利诺挥挥手，找准了方向就打算元素化飞回去。也就在那个时候荒牧再次发起了“攻击”，这回他没用植物，手脚并用直接往波鲁萨利诺身上扑。波鲁萨利诺抬脚就是踹，却被荒牧抱住了腿，张嘴“啊呜！”
第七十八章 拐了
在真的被咬到之前，波鲁萨利诺完全变成光，“嗖”得飞走，直奔马林梵多而去。等在港口站定，回忆起荒牧最后又变得碧绿的眼睛，波鲁萨利诺摸摸下巴，“呐～”冰火会打得不可开交，植物向光好像也说得通。
看到萨卡斯基办公室的灯亮着，波鲁萨利诺轻笑一声，灵巧地从窗户的钻了进去。
没有人会在晚上忽略一个皮卡皮卡的闪光人，萨卡斯基一抬眼：“你不是在空岛嘛，怎么跑回来了？”
“萨卡斯基，老夫刚刚遇到了奇怪的植物人，差点被吃掉了呐，好可怕呐～”波鲁萨利诺夸张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一个看到了蟑螂的小姑娘，但是萨卡斯基只是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老夫可没有乱说，萨卡斯基一点也不关心老夫，好伤心啊～”波鲁萨利诺“西子捧心”，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看看外面黑乎乎的天，又看了看点灯加班的萨卡斯基，“呐，萨卡斯基，不是说好了要按时下班劳逸结合的嘛，你怎么现在还在办公室呀，要是无聊不知道怎么打发休息时间，去我们亲爱的泽法老师家探望孤寡老人也是可以的呐～”
“小心泽法老师打你。”萨卡斯基道。
“那个大叔已经追不上老夫啦～”皮猴子骄傲得翘起尾巴，“话说回来，要吃夜宵吗，虽然外面可能没什么店营业了，老夫可以下厨哦～”
“可以，我这边还有一点点，马上就结束了。”
“等你哟～”波鲁萨利诺笑着回应，他拨弄了一阵萨卡斯基桌上的盆栽，然后接着说，“老夫这两天其实没在空岛而是去了月亮上呐～上面有超棒的城市哦，我那个可爱的小徒弟艾尼路酱就在那边，我们聊得超开心的呐～”
“那个艾尼路？”
“是呀～老夫还带了伴手礼回来呐～”波鲁萨利诺把“砖头”书拿出来晃了晃，没有把更详细的告诉萨卡斯基。开玩笑，再往下就是工作的范畴了耶，依大狗子的性子，这么重要的事儿，就算是战国元帅也会被拉起来加班啊，现在还是讨论一下夜宵吃什么吧。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战国收到了波鲁萨利诺的报告，才感叹完某人难得的勤勉，他看着报告上对月亮的情况分析表情逐渐严肃，又听到波鲁萨利诺说贝加庞克那边已经开始新实验了，而艾尼路正在和鹤中将联系，战国不由的怀疑波鲁萨利诺是出去了几天还是好几年。
和月城的合作，海军完全没考虑让世界政府分一杯羹，那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处理的问题将成倍增加。战国和波鲁萨利诺谈了没几句，就明白他将交涉工作给了远在空岛的鹤，其实打着让空岛成为他们新的军港的主意。尽管会有更多问题需要解决，空岛的存在既方便了海军和月亮上的交易又方便他们开展各种军事行动，比如组建一支全新的军队，高效、隐蔽，海（空）军就该有个空中基地，不是吗？
目的的转变使鹤一开始带去的人手完全不够用了，加上泽法可能也不够，波鲁萨利诺接下去的工作重心势必要转回科学部队，萨卡斯基留守本部，库赞……
不管战国元帅是怎么盘算的，青雉大将想继续休假是没可能了，挂断了电话虫，库赞心碎的和亲人们告别，蔫哒哒的准备回本部。
“库赞桑心情不好吗。”暂住缇欧佩佩酒庄的客人注意到了他灰蓝色的心情，就像一只掉进水里的小鸡，绒毛都打结了。
“一生桑，我要回本部了。”库赞唉声叹气挪到新认识的酒友身边。名为一生的盲剑士在海上名声不显，却有着比肩大将的实力，在自家酒庄见到他时，库赞还以为是心怀不轨的海贼，差点和他打起来，还好被侄女拦下了，两人把酒言欢成了好友。
“真遗憾啊，在下还想和库赞桑一起讨论正义。”一生道。库赞懒洋洋的正义下有着三大将中最温柔细腻的心，重视感情怜悯弱小，觉得海贼也分好坏不该一概而论，和一生坚持的仁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很喜欢。
“是啊，好遗憾。”为什么事情这么多，好想退休，今年征兵不是招了不少人才嘛，为什么就没有再强一点的来分担大将工作啊。等等，强一点的！
库赞看着面前的新朋友，心跳加速，他抓住了一生的双手，诚恳道：“一生桑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既然你也心怀正义，既然你觉得七武海这种制度烂到令人发指，不如用自己的双手改变。跟我一起回海军本部吧，以一生桑的实力当个中将轻而易举，大将也不是不可能，为了未来和平的大海，我们需要新的想法，平民需要仁义的正义。”
“啊……这……”说实话，一生不是没有这么考虑过加入海军改变海贼肆虐的现状，只是觉得目前海军三大将三足鼎立，内部局势稳定，自己一个新人能做的非常有限。
“一生桑，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帮我吗？”库赞情真意切的说。
一生动摇了，他面前这位就是海军，一个和他志趣相投的大将，他们都觉得七武海制度有问题应该被废除，如果加入海军，自己也许能和他一起改变现状。
“一生桑……”
“我愿意。”一生微笑着答应了。
抓到可以帮自己分担工作的新伙伴，库赞心情一下子灿烂起来，在一生的见闻色下变成了可爱的颜色。库赞拜托一生抱着骆驼，自己把自行车推过来，打算载着他回本部。
质朴的交通方式出乎了一生的预料，未来的海军骨干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自己的同僚可能不那么靠谱，却没有在放在心上，只是略带犹疑的说：“在下从未坐过自行车后座……”
“阿啦啦，那我岂不是拿走了一生桑的第一次，我会负责了。”库赞假装严肃说，随即笑了出来，“我是请假出来的，所以就没有军舰坐，一生桑将就一下吧。”
“无碍，在下只是觉得新奇。”一生也笑了起来，为了让骆驼在自己膝盖上站得舒服一点，他选择了“少女”的侧坐姿势。
离开缇欧岛时，一生忽然问起：“上次送您到港口的似乎是海贼船？”
“啊，你察觉到了啊，是红发海贼团的，嗯，就是那个四皇的红发，那群家伙还不赖，路上碰到了就搭了个顺风船。”库赞说，在雷德·佛斯号上喝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到西海了，库赞对红发海贼团的好感度涨了不少。
身为大将却会搭四皇的顺风车，一生觉得自己的新朋友会给自己很多惊喜。
“你别跟其他人说哦，要是战国元帅知道我就惨了，让萨卡斯基知道了更惨。”库赞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浑身不利索。
配合着库赞的话，骆驼仰着头叫了两声，仿佛在帮着一起说拜托。于是一生认真回道：“在下会保密的。”骆驼高兴了，拍拍小翅膀和一生贴贴。软乎乎的一团，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遇到过的一个比骆驼还小一些的小小孩。
摸了摸骆驼的头，一生又问：“那位赤犬阁下会比元帅大人更可怕吗？”
于是，在接下去的路上，在小学生一般的抱怨中，一生听到了全海域最完整的赤犬缺点总结，哭笑不得，虽然他也听说过那位的冷血无情，怎么到了库赞嘴里就像是被家里小孩气得血压飙升于是暴躁无比的老妈子。
第七十九章 荒牧和一生
在海军高层们讨论“闪光人1号”坠机自救指南的时候，他们也在讨论了其他海上交通故事的处理方案，比如波鲁萨利诺和库赞在海上撞车，应该先揍波鲁萨利诺还是先揍库赞。
库赞觉得应该先揍波鲁萨利诺，都怪他飞得太低。波鲁萨利诺则说：“小库赞糊涂了呐，应该先让萨卡斯基把我们先捞上来呀。”萨卡斯基听了白眼一翻：“直接放生得了，省的给你们收尸浪费时间。”
库赞没有和波鲁萨利诺撞过，他就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撞到任何东西，包括且不限于各种船只和海洋动物，他又不是第一天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所以，他在西海前往伟大航路的无风带和忽然上浮的海兽撞上时，第一反应是毁尸灭迹别让无良学长知道笑话自己到退休。
那是一只有鳞哺乳类，白底黑斑长着角，一只海牛。库赞用能力冻住了它，也冻住了周围的一片海域，自行车通过悬空冰道过度安全着陆，没有给乘客带来很大的震动感。
“一生桑要吃生鱼片……生牛肉吗？”库赞问着，身旁巨大的海牛已经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雕。
一生“看”着海牛的方向，眉头蹙起，他在那边感觉到了某种情绪，海兽的身体里好像有人，可能是被他捕食的渔民：“库赞桑……”
只是他还没说出救人的话，就有藤蔓从海牛的牙缝里钻出来，凿开了冰块，紧接着，被一生误会是受害者的男人从海牛嘴里跳了出来，怒道：“谁欺负我家哞哞！”
在一生的视角下，那是一团生机勃勃的绿色混合着斑斑点点愤怒的红，就像鲜花开满树。一生无神的双目睁大，他认得那种绿，独特的，他只在一个地方看到过，“牛……”
“一生老哥！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一生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绿色的男人站在海牛头顶上跟他挥手，一副很老友重逢的样子，他看起来那么高兴，身边的树藤都开出了五颜六色的花。
可那熟悉的声音和语气却把一生给弄糊涂了，他不确定的叫出另一个名字：“荒牧桑？”
“是我。”荒牧，也就是之前波鲁萨利诺碰到过的那个“植物人”跳到冰面上，激动得抱住一生，“能再见你真是太棒了！”
快活的情绪感染了一生，不喜欢这种亲密接触的盲剑客此时也抱住了荒牧，拍拍他的后背，说：“在下也很高兴。”
一生和荒牧的事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在新世界的一座岛上，一家叫丸太的饭店里。在那儿一生先是遇到了荒牧的儿子（后来一生知道是养子）牛牛，再是他的妻子阿新，最后才通过他们认识了荒牧。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一生和荒牧的关系还挺好，一起喝酒一起赌博一起带小孩。直到现在一生也能回忆起许多有趣的细节，像是荒牧给牛牛喂酒被阿新停掉零花钱，说着请客却要他买单。
那年冬天，因为一些事情，那家人被卷进了离奇的凶杀案中，岛上的海贼和黑帮认定荒牧是凶手，绑架了阿新威胁他，荒牧带着儿子去救人，杀死了全部的黑帮和海贼，却也就此失踪，和他的妻儿一起不见了踪影。*
一生不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尽管各种证据表明凶杀案和荒牧一家脱不了干系，可若是谈私心，他希望荒牧他们能好好的。
刚刚一生还以为自己遇到的是牛牛，他们父子的气息实在太像了。
一生给库赞和荒牧相互介绍，荒牧也介绍了自己的朋友海牛哞哞，于是库赞又给他介绍了骆驼，给哞哞解冻也跟他道了歉，在荒牧催生出的美味果实加成下得到了哞哞的原谅。
得知库赞和一生是要去马林梵多，荒牧直说自己也是要去那里，他要去找“黄猿”波鲁萨利诺。
“你找学长……黄猿做什么？”库赞问，和一生一样名声不显的强者忽然上门，该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我要给他当跟班。”荒牧回道，他情绪有些激动，看着就像追星的狂热粉丝。
不要小看了闪光人对植物人的吸引力啊，至少对于荒牧来说，波鲁萨利诺就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快来吃我”的“美味大餐”。形象点举例子，荒牧看到波鲁萨利诺就跟某个想要当上海贼王的男人饿了三天之后看到烤肉烧肉大骨肉一样。以至于刚看到的时候他的食欲直接盖过理智，促使他跟野兽似的扑上去咬人。
大概是之前波鲁萨利诺打得他不够狠，荒牧没有危机感，明知道自己不是波鲁萨利诺的对手，他还是想去马林梵多挑战一下，实在吃不到看着解解馋也行，荒牧想，他应该不会杀了自己吧。
想到死亡，荒牧吓得打颤。虽然实力不弱，荒牧其实是个从不参与没把握的战斗，情况不对能直接逃走的“胆小鬼”，而现在，在食欲的挑逗下他决定勇敢一次奔赴马林梵多。那么漂亮（好吃）的大长腿（大鸡腿），他都没多抱两秒！好不甘心啊！
为了快点见到人，荒牧甚至放弃了一贯的风格——造船自己划，转而召唤海兽朋友帮忙，足见其心情之迫切。
库赞不知道荒牧想法，还以为他是崇拜波鲁萨利诺，说会带他去找人，推荐他加入海军。
“太好了。”荒牧喜上眉梢，既然目的地相同，他干脆邀请库赞和一生一起搭“海牛专线”。
“哞哞游得很快的，一下子就能把我们送到马林梵多了。”他说。
又蹭到了顺风车的库赞心情更好了，拎着自行车就跳了上去，想着虽然荒牧是冲着学长去的，我把他带回本部也算我的功劳吧，战国元帅这不得好好奖励我，比如给个开会睡觉豁免啥的！
荒牧记得一生眼睛看不见，似乎是觉得他行动会受影响不方便，直接半抱着人跳上海牛头顶。他比一生高了很多，抱着一生像是在抱小孩，还说了一句“一生桑小小的好可爱啊”惹得库赞哈哈大笑。
去马林梵多的路上，一生问起当年事，问起阿新和牛牛的情况，算一算时间牛牛现在应该13岁了。荒牧表情有些僵硬，干巴巴的说他们都不在了，他一直是一个人。
“抱歉……”有那么一个瞬间，一生想要埋怨荒牧，如果他去救阿新时留下牛牛，自己可以照顾好他。可是再一想，自己好像没有那个资格，毕竟荒牧才是牛牛的父亲，虽然他吊儿郎当的，算不上一个好丈夫也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他对妻子和儿子的爱又是真实的。
“没什么，过去了。”荒牧低下头，摸着缠在手腕上的两个御守，目光深沉，是啊，都过去了，都过去十年了，可他还是非常的，非常的思念他们，思念他的父母……
*传统艺能，联动～这次是《绿色回忆》，不过不是其他世界，而是本世界哦，关于我给“绿牛”荒牧的离谱设定
第八十章 新生
一生的直觉其实没有错，如果他的眼睛能看见，他可能会察觉到真相，即便面前的人有着和曾经的荒牧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形，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而且在情绪激动时会变得尤其鲜亮。
荒牧曾对一生说过，他和阿新的眼睛都不是绿色的，在他们家绿眼睛的只有牛牛一个人。
是的，相隔十年，一生遇到的荒牧，并非是当初的那个归家的浪客荒牧，而是那一年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小孩牛牛。
十年前，一生所知道的那些凶杀案确实和荒牧家有关，最初夺取了黑帮和海贼生命的却不是荒牧而是牛牛。那个孩子虽然有着人类的外表，在阿新的教养下也按着人类该有的方式生活，他的本质却更接近植物，吃肉时并不在意对方是人类或者其他的动物，甚至会因为人类能量高产生偏好。
被阿新捡到之后，牛牛就没有再吃人了，哪怕他正常吃饭能得到的能量不如晒太阳多，妈妈说不能乱吃东西，他会听话的，他吃过的那些人厉害的不厉害的都喜欢妈妈，他也喜欢，所以只要是妈妈说的话，他都会听。所以后来牛牛遇到了一生，明明很想吃，他也只是整天黏着一生偶尔舔一口解馋，而阿新一直不知道牛牛和一般的孩子有多大的不同。
那年冬天，在连绵的风雪中，牛牛的身体因光照的缺乏不断衰弱，他太饿了，只能通过睡觉来减少消耗。半梦半醒间牛牛听到有人说黑帮和海贼都是些坏家伙，总在店里闹事，要消失了才好，阿新在边上没有否认，于是他把坏人和能吃划上了等号。
夜里，牛牛偷溜出去吃人，榨干了对方的生命力只留下一具干瘪如枯枝的尸体，他不敢告诉阿新，只在回来之后分了一半能量给她，希望她不要生气。
而这一切都被远游归家的荒牧看在眼里，联系阿新白天将求来的另一个御守埋在小树林的无名墓前，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未曾谋面的儿子已然夭折，在他妻子身边的那个是不知从哪儿来的小怪物。
荒牧观察、接触、试探，一步一步的靠近牛牛，了解他，接纳他，有一天荒牧跟一生闲谈，说自己并不在意牛牛是谁的儿子，既然阿新说这是他们的儿子那就是了，他便成了牛牛的父亲。再后来，在牛牛第二次溜出去吃人的时候，荒牧帮他处理了尸体，不料被人发现，于是发生了后来的事。
荒牧没能救出阿新，她为了不拖累荒牧投河自尽，可荒牧最终也没能在战斗中活下来，只留下牛牛一个人。
牛牛因为在那场战斗中又吃了好些人，一下子明白了何为生死别离，何为恐惧。荒牧的生命在不断的流失，牛牛给他注入了很多生命力却只是稍微延缓了这个过程。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牛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双小手被血染得通红，他挨着自己的父亲不停的说：“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啊爸爸，我好怕。”
牛牛哭得心碎，可他救不了荒牧，荒牧要去找阿新。牛牛记得荒牧爸爸最后捏他脸的感觉，很轻很温柔，他说：“别怕。”
牛牛说不清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吃掉荒牧，那是和食欲完全不同的东西，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在长高，变得强壮，脑子里多了很多记忆，还有很多他不能理解的东西，就像装进去另一个人的全部。他轻松得把原本小山一样的父亲抱起来，带着他跳进河里，他也要去找妈妈。
通往大海的河流夺走了牛牛的力量和意识却没能杀死他，在短暂的一家团聚的梦醒后，牛牛来到了另一座岛，他看到自己映水里和爸爸一样的面容还有些迷茫，他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挂着两个御守，一个妈妈给他的，一个是爸爸给他的。
那天，荒牧死了，那天，荒牧获得了新生。
“荒牧桑……”一生能感觉到荒牧的情绪不对，却像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不说那些了，”荒牧嬉笑着揽住一生，再一次因为两个人反转的体型差傻乐，“一生老哥为什么要去海军本部来着。”
一生垂着眼，面容温和又坚定：“在下有想要践行的正义，打算加入海军做点自己能做。”他想起来荒牧以前也是海军，问他追随黄猿大将是否想要重拾心中的正义。
库赞一听可来劲了，原来荒牧还是老战友啊，在本部没见过，应该是哪个支部的吧，挤过来问他：“荒牧桑的正义是什么样的？”既然是一生的朋友，应该是差不多的温和的正义理念吧。
“正义？”荒牧还真没想过这个，父亲的正义在他退出的时候就已经丢弃了，因为他觉得在大海贼时代谈论正义很可笑，而自己去找黄猿是为了吃，填饱肚子的正义？感觉怪怪的。荒牧琢磨了一阵，抬头看到海鸥从旁边飞过，一个俯冲叼起小鱼吞进肚子里，然后又被海雕捕食，眼前一亮，随即回道：“弱肉强食的正义。”
完全不在预料的答案，库赞觉得自己可能跟他合不来，尽管弱肉强食是自然界最基础的法则，当它和正义放在一起却显得尤其冷酷，也许萨卡斯基……不，萨卡斯基也不会喜欢的，库赞想，说到底，萨卡斯基坚持彻底杀死全部的罪恶，是为了有一天，那些弱小的人能不必担惊受怕得活下去。
虽然觉得荒牧的正义会更温和是他一厢情愿，库赞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他给了一生一个你朋友好凶的眼神，然后意识到一生看不到，于是去抓他的手在他掌心写字：你们怎么谈到一起的？
一生也对荒牧的回答感到惊讶，他原以为荒牧的正义会更偏向自由不受约束，而不是这样直指生死。感觉到库赞在动作，他略一思索给出回复：在下和荒牧桑就他是人渣一事达成了统一。
“？？？”库赞觉得自己讨厌处理文书不是没道理，他竟然无法理解一生的回复，谁和谁在什么事上达成了统一？
荒牧桑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关键的时候很可靠。
库赞呼出一口气，这才是一生桑的风格，跟可靠的人相处愉快才对嘛，库赞觉得刚才可能是自己弄错了，然后他感觉到一生继续写：虽然是个人渣。
“……”
已经出现两次了，温和有礼的一生桑对荒牧的评价竟然是这样的嘛！库赞盯着一生的脸，盲剑客似乎也因为自己这样偷偷说人家坏话不好意思，但是并没有收回来的打算，因为是事实。爱玩不着家让妻子在工作之余卖身养活自己的软饭男荒牧，在一生这里已经和“人渣”这个词绑定了，至少十年前是这样的。
荒牧完全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小动作，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自然界亿万年来便是如此，所有生命都是依靠掠夺更弱者存活的，放在人群里，就是强者压迫弱者，弱肉强食是世间真理，谁会去怜悯桌上的酒肉饭菜。没有比这更加正义的了！自己是个天才！
*讨论梗的时候和千千一起想到的小段子
牛牛：弱肉强食的正义。
小青：弱肉强食？
牛牛：没错，弱者吃掉。
小青：强者呢？
牛牛：跑掉。
小青：比你强的可不会跑。
牛牛：嗯，我跑。
